纪寒洲听到宋南栀死气沉沉的声音,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,紧紧揪住一般。
他一步步沿着下行的楼道,走进了地下室。
秦霜跟在他身后,低声道:“她。。。。。。她就在前面。。。。。。她手里有枪,小长意在她的手上,两个人身上,都有汽油。。。。。。你不要冲动,更不能意气用事。”
拐过一个墙角,他便看清了地下室的感觉。
地下室是个不大的储物间,挑高不高,甚至一些有房梁的地方,高不过两米。
他不得不侧腰通过。
整个地下室,没有一扇气窗,因此,弥漫着一股很浓重的异味,好像是血腥味混杂着汽油的味道。
一张小矮桌上,静置着一根蜡烛,仅凭蜡烛摇曳的光,纪寒洲勉强能看到,宋南栀紧紧抱着小长意坐在一张小矮凳上。
她的手腕,和小长意的右手腕用手铐铐在一起。
而她的手中,则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。
纪寒洲一眼认了出来,这是把托卡列夫TT30,在黑市里一直广为流通。
他不知道,这把枪,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,用什么手段得到的,在她潜逃的这两天里,S市就接到了不止一起的命案,赵晨利研判,这些命案都与她有关。
她一路潜逃,一路犯案。
这也是为何宋南栀再三强调,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。
走到这一步,她横竖逃不过一死。
纪寒洲死死地瞪住她,冷冷道:“宋南栀,我不管我们之间有任何恩怨,你要报复我,可以,不要把我的孩子牵扯进来。”
宋南栀勾了勾唇角,似笑非笑:“纪寒洲,是你们,要把我赶尽杀绝的。我明明不想走到这一步的,是你。。。。。。一步步把我逼到无路可退!我恨,我不甘心,不甘心凭什么我的命运,要被纪家玩弄在股掌?我明明是纪年丰的女儿,我的身体里,流着纪家一般的血,可凭什么,纪家不认我这个女儿,凭什么我要活的跟过街老鼠一样,这辈子都见不得光,要在夹缝中求生存?
凭什么?
凭什么我不能和你在一起?!就因为,我们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?
那我是什么?
我到底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