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霜只感觉,浑身都很痛,却分不清,究竟是哪里最痛,哪里更痛。
在千钧一发之际,纪寒洲护住了她,承受了最大程度的碰撞,昏迷了过去。
她抬起手,捧起他的脸。
他似乎短暂晕厥了过去,额头淌下的鲜血,染红了他的眼睛,绵延至脖颈。
“纪寒洲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。
男人仍旧不省人事。
“纪寒洲。。。。。。醒醒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死了吗?
她的目光朝向窗外。
那股焦味越发明显。
她那只完好的腿被他压在身下,而另一只腿,受了枪伤,几乎提不起一丝力气。
他重量那么沉,压在她的腿上,她抽不出来,倘若,他醒不来,她恐怕,也无法凭自己爬出车厢。
油箱起火了,随时会发生爆炸。
秦霜绝望地想:或许,今日,是她的死期。
她拧了拧眉,看向车门,几乎来不及犹豫,朝着车门用力推了又推。
因为受了伤,力气有限,她几乎拼尽全部力气,车门却如同焊死了一般,纹丝不动。
身旁突然传来纪寒洲闷闷的咳嗽声:“咳咳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睁开眼睛,视野却是一片猩红,血漫进了眼眶,什么都变得模糊,看不清了。
纪寒洲猛地甩了甩头,将脸上的血甩去,耳畔一阵“嗡嗡嗡”之后,很快恢复了微弱的听力。
火苗攒动的声音;
油箱爆裂,滴油的声音;
还有,秦霜用力拍打车门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