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说大不大,说笑不小,足够容纳十个男人打地铺睡。
而一共六张上下铺的床位,都是铁架床,老化得十分厉害了。
只是,环视了一圈,纪司衡并没有见到秦长意的身影。
纪司衡刚一分神,被他押在地上的男人便本能要挣脱,他立刻将枪口在他的太阳穴押了押,如此威胁性的举动,却对男人屡试不爽。
男人是真的有些害怕了:“他真的敢开枪!你们小心点这个孩子。”
纪司衡:“你不说话,没人当你是哑巴!”
安杰看了看男人肩膀上正在淌血的窟窿,眼神流露出几分危险的意味:“你这是拿他当人质,想要挟我们交出你弟弟?”
“怎么?你是在赌我不敢开枪?”纪司衡眼中同样冰意重重。
枪口越压越紧。
安杰道:“此前我可能还在怀疑,你敢不敢开枪,当然,现在我已经相信,你的枪法很精准厉害了。”
窗外,已是晨曦。
微光洒进窗台。
空气里灰尘弥漫。
他又打量了纪司衡好一会儿,才终于转过身,以眼神示意,身后的手下,立刻进了破旧的浴室。
此时。
秦长意被关在卫生间。
他的手腕上了手铐,直接铐在卫生间的管道上。
等到秦长意被解了手铐,从卫生间里被带出来的时候,纪司衡看到他此刻的样子,心脏不禁抽缩了一下:“你们对他干了什么!”
他身上的衣服,变得脏兮兮的,遍布着许多乌漆嘛黑的脚印。
尤其是,他原本一头浓墨的秀发,凌乱不堪地垂贴在脸侧,像是掺杂了泥沙的海藻,本是白皙无暇的脸上变得煞白五血色,湿漉漉的刘海紧贴脸颊,显得狼狈不堪。